香港文匯報訊(記者 尉瑋、丁寧)金宇澄說,上一次他來香港是7年前,經過這麼多年再來,仍然覺得香港特別有城市的味道。「從表現城市韻味的角度來說,香港的豐富性,永遠是寫不勝寫的。」他說。如果要形容香港與上海的分別,上海更像一個旅行袋,在某個歷史時期被拉開了拉鏈,被完全暴露、完全打開,完全露出裏面的內容。「香港是原汁原味的,上海雖然有這樣的綻露,雖然被完全打開,但打開的同時,就在癒合,甚至保存了更多的故事和魅力。」

這次來香港,金宇澄去中環大館,逛了他自己的畫展。他在大館裏見到一棵巨大的芒果樹,聽了關於這棵樹的神奇故事。「據說這棵樹如果結了很多果子的話,就會有人去世或升官,這有很玄妙的空間,充滿神話色彩。」大都市總是充滿傳奇,一如這棵樹,包括那位閘北開封路的上海女人。永遠存在於傳說之中,讓人難以忘懷,也許,在作家的下一本書或下一幅畫中,我們會見到這些故事的延伸與難忘的他們的身影?

金宇澄總說,一個人的生活經歷是有限的,出生在一個具體的地方,那麼,這裏的特徵,在他的一輩子裏,會以各種方式出現,如影隨形。「如果你出生在城市,城市就會變成你寫作的重要場所;如果生在農村,你對那裏的認識積累會更深厚。你少時生活的地方,是你敘事的原點,正如福克納所說:家鄉那塊郵票般大小的故土值得一寫。我永遠只能寫上海某一塊郵票大小的地方。所以《繁花》寫的是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上海,從阿寶小時在開始寫。如果我是農村小說的作家,我也無法脫離小時候的鄉村,這是文學規律。」